二百七十八、余 波-《富贵春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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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贾连城被母亲哭得头疼,在院子里困兽般的转着,可外面无论走到哪里,他似乎都能感觉到大家的讥笑和白眼,尤其是在听说叶睐娘与李琎定亲的事后,他想过去大闹一场,想痛骂叶睐娘水性杨花,想告诉世人李琎拆散他们夫妻,可是他没有一点胆子,是的,他连去闹,去骂,去抱怨的胆量都没有,初得时的欣喜若狂,拥有后的心安理得,在每天晚上舔舐失去时痛苦的时候变得那么刻骨明晰,每天每夜,他都被一把叫悔之莫及的刀深深的扎在心上,或许远远的离开,才能将这种痛苦忘记。

    “你若真不想到云南去,我也不勉强,”贾连城回头看着哭得可怜的母亲,“明天我送你到碧娘那里去,待以后我回来了,再去接你。”

    贾莲碧的名声自叶睐娘走时就坏的一塌糊涂,尤其是被夫家退婚照还传出她不能生育的闲言来,这亲事上让贾连城母子彻底犯了难,贾夫人牛氏更是到族里哭诉,扬言与四房再不来往,也是在贾宛梅嫁后,贾连城觉得妹妹的婚事再不能拖延,才勉强同意了温家保的一桩亲事,将贾莲碧说与一个商户做了继室,那商户倒是家底殷实,看中的不过是贾连城这个大舅兄在兵马司行走,加之贾莲碧容貌美丽,不能生育反而不敢苛待前面的子女,因此倒是花了不小的一笔聘礼,将贾莲碧迎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那怎么成?你妹妹的日子也不好过,你将我送过去,不是给她添堵么?”自己女儿是个什么德性温氏再没那么清楚了,嫁过去不到半年,成日不是哭哭啼啼的找自己诉苦,就是来找哥哥申冤,而那个女婿,也不是什么好脾性的,商户出身,尤其悭吝,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花,才一进门,就将女儿的嫁妆全部收走了,说是要还筹聘礼时欠下的账,自己要是过去跟着女儿白吃饭,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日子等着自己,还不如跟着儿子,料那席明月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。

    张氏喜滋滋的看着李家送来的聘礼单子,自己侄女儿是过去做继室,张氏以为有个三十二抬就顶了天了,谁想到煊煊赫赫六十四抬聘礼塞的手插不进,愣是将张氏给震的半天没缓过神来,待到无人之时,则又对着叶书夏哭了一场,李府这么下血本的求娶,可不正是证明了空闻寺那老和尚所言不虚么?

    “你看看这些,”张氏抹了一把眼泪儿,“我现在都没脸见睐娘了。”

    叶书夏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,这聘礼齐整,妹妹嫁过去也没有敢看低了,“低头娶媳妇,这是李家的诚意,娘,你也莫要多想,我不是说了么,当年在开封,睐娘可是被大相国寺方丈亲自接见过的,”叶书夏得意的一笑,自己也够聪明的,当年与妹妹在相国寺合奏的事情竟然被她给想了起来,“能被方丈大师接见的,必是福泽深厚的人,您还有什么担心的?”

    这事儿张氏当年也是知道的,因为女儿和侄女露了脸,当时张氏还很是得意了一番,“你说的也是,那空闻寺的了尘,也高明不过空晦大师吧?”

    叶书夏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,“这不,咱们把这话一放出去,李家那态度,”想起齐氏看叶睐娘的眼神,叶书夏掩口一笑,“咱们只要将睐娘的嫁妆给置备齐了,以后何愁妹妹没有好日子过?”

    说起叶睐娘的嫁妆,张氏一下子来了精神,“哼,真是此一时彼一时,你看你那舅母,成箱的布料给咱们往家里送,若不是有些市面上不好寻,我都想赌气不要了。”

    “舅母不是替你分忧么?再说了,她家里也不缺这个,”如今张延用从穷工部调任了吏部侍郎,整个张家面貌都焕然一新,想到这个叶书夏也是心情舒畅,“你可莫要因为侄女高嫁就给舅母面子看,咱们用得着舅舅的时候多着呢,想想你女婿吧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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