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年谅训鸟以宠溺为主,结果把六条惯得越来越大爷。这几天下来,食吃了不知道多少,却是于旌旗鬼脸儿瞄都不瞄,完全无视,吃饱就大摇大摆自家溜达。 “训什么也不能这么训。”夏小满瞧他无数次失败,养得六条越来越胖,要再这么养下去,胖成一团,就可以直接改叫“六饼”了。 “你再这么喂,它就飞不起来了。”她道,“先饿它两顿,然后不叼旗不给东西吃。” 年谅一皱眉,道:“那它就飞走了。肯落在这里,为的不就是口吃食?” 夏小满一笑。人啊鸟兽啊都这么现实,有食就留下,没食立时就跳槽,忠心啊,缘分啊,都是扯淡。她笑道:“你原来不就想放它走?飞了不正好?要不,你就拿个小鞭子,不叼旗就抽它。” “抽它”两字她咬了重音。凶狠的样子。年谅听了更是大为皱眉,道:“怎得说地这般歹毒。” “歹毒……哼……”夏小满撇撇嘴。道:“骑马为啥要用马鞭?你光喊它听吗?”驯兽要大棒加胡萝卜。双管齐下。 年谅斗口战败,六条交由夏小满训教。 夏小满就拿了根圆头嵌单珠的银钗……。唔,当然不是要拿钗子尖戳鸟……,是拿嵌珠子那头敲六条的脑袋或者脚。当然,不会是往死里打就是了,不过是敲一敲,那钗不甚沉,敲着也不重,正好合适。 “教鞭”有了,夏小满同学还特地做了长袖的厚布手套。又拿短短的细链子拴了六条的脚在架子上,就怕六条挨了打暴走啄她防护措施是有效的,六条同学到底有点儿贵族底子,最初装了阵子绅士,打不还“口”。后来发飙了两次。碍于链子忒短,干扑棱膀就是够不着夏小满。干瞪眼就是没辙。 挨了几次打,聪明的六条开始消极抵抗,也不衔旗,也不吃东西,挨打也不动弹了。夏小满见它蔫了,约莫着是恼了,也不哄它,叫采艾带它出去再放开它脚上链子。这一解开束缚,六条没像往常那样乖乖钻笼子里,而是拍拍翅膀飞走了。 “我替你积福了。”夏小满见了,咔吧咔吧眼睛,对年谅道。 年谅养了这么久地鸟,倒有些舍不得了,但想着早晚要放它走的,这般总比他rì老死在自己手里徒惹伤心地好,便只摇了摇头,瞥了一眼夏小满道:“积福?明明是被你打跑地。” 夏小满一吐舌头,扭过头手搭凉棚望着远去的六条,嘴里小声叨咕道:“反正是放生,目地是一定的,手段不同而已……” 谁知道翌rì早晨,六条又神奇的出现长生居廊下挂着的笼子里了。 丫鬟啧啧称奇,皆向年谅道喜,道是此鸟通灵归依,六爷福泽深厚。年谅也极是高兴,叫人拿小碟儿装了谷粒果仁碎点心,来喂六条。 夏小满离老远站着,冷冷瞧着。到底是只畜牲,记吃不记打,待它再不好,这有吃的,还会回来。她寻思一番,又冷笑,人呢,到底是生存重要,尊严重要?要钱不要命的何其多,命都可以不要了,还要脸吗? 瞧着远远站着的夏小满,年谅笑着招呼她道:“满娘,你过来喂它。” 夏小满摆摆手,道:“我不去。它聪明着呢,我怕它记仇啄我。”特地站这么远,就防它这手的。在她印象里,鸟类是非常记仇的动物,她可往前凑合啥吧,不是自己送上门去让它报仇么。 年谅笑着叫人关了鸟笼门,又唤她道:“怕什么,它记得什么!” 夏小满见六条没可能飞出来啄她了,这才往那边去,撇嘴道:“记得什么?它记xìng好着呢!不然咋能飞回来地?!” 年谅笑着把小碟子撂到她手里,朝六条努努嘴。夏小满也没动作,只盯着六条,六条呢,也是瞪着一双豆粒儿眼,死死盯着她。她就先拿手指头在笼子外头晃了晃,果然,六条甩膀子冲过来就啄。 夏小满一缩手指头,歪头瞧年谅道:“看见没,我说它记仇吧。” 年谅一愣,随即笑得几乎站不稳了,退了两步靠到柱子上接着笑,道:“它真个是聪明的。满娘,你也极是聪明!” 夏小满扭回头狠狠翻着白眼,心道,我聪明,哼,我不聪明行么?!我不聪明就挨啄了! 第(2/3)页